轮椅上的老人浑身都在剧烈地发着抖。
他的泪仿佛已经流干了。
直至离开那铁灰色的建筑，阳光洒到他脸上来，他也依旧无法从刺骨的寒意中苏醒。
“先生！”
老管家带着哭音的劝告在耳边响起：“您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小温先生之所以如此，并不全是您的错！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保重……身体？”
温胜天喃喃重复，干涸的眼球向上接住春天的阳光，可他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和光明。
来自身后那栋建筑，来自那个冰冷房间，来自那具疯狂躯体中的死亡气息，已经沿着相连的血脉像病毒一样感染了他，侵蚀了他。
“他说得对。”
老人发出嘶哑的声音：“我温胜天，的确是个失败的人，度过了一段失败的人生。”
“但我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我的儿子，而是因为我自己。”他喃喃的，终于在这一刻感到了撕心裂肺的后悔，“是因为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做出了失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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