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下后,两人进屋。

        胥子泽撩袍坐在花梨木圈椅上,然后拍了拍身侧的绣墩。景春熙挨着他坐下时,他轻启薄唇,“皇祖母生前最爱说江南。”

        他望着外面天井上方的四方蓝天,回忆着说,“她说龙井茶要用虎跑泉沏才最纯,说做青团用的艾草汁,得用少女的手来揉。”

        廊下的画眉突然开始啼啭,胥子泽的声音混在鸟鸣里:"皇祖父为她寻来的江南厨子,会在荷花酥里藏一粒莲子,说是吃起来更有味道。"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已椅背上凸起的莲纹,"可我觉得..."话音戛然而止,喉结滚动了几下。

        景春熙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看见胥子泽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里,藏着极浅的水光。

        “若不是...”胥子泽,“若他们生在寻常百姓家...”他转头看向景春熙,目光灼灼似有千言万语,却在触及她尚带婴儿肥的脸颊时,倏地熄灭了所有情绪。

        只余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穿堂而过的春风里。

        “孝康哥哥想皇祖母了?”景春熙从荷包里掏出块松子糖塞进他手心,前世记忆如潮水漫上心头。前世今生一想,她忽然有点感同身受,明白这时候他的心境。

        胥子泽跟她说过,皇太后会给他梳头,教他挽髻,她甚至可以想象灵堂前少年挺得笔直却单薄的背影。

        “皇太后定盼着你欢喜。”她声音轻得像柳絮,却让胥子泽紧绷的肩膀松了松,手上的糖在他手上紧了又松。

        院外突然传来孩童的嬉闹声,景春熙眼睛一亮:“禅城的弟弟妹妹...”她故意提高声调转换话题,“雪澄上次说要教我学剑舞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