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吾土何在?’答:‘赤道以南沧海西!’
二问:‘吾魂何寄?’答:‘袋鼠龙纹并擎旗!’
三问:‘吾道何往?’答:‘万族同舟星河济!’”
他心头猛地一动,忙问:“这‘共鸣’的路子,用到宗教上可行么?”
角落里一个沉冷的声音响起:“大统领。”是司刑部尚书魏铁衣。这位独臂的官员,空荡荡的袖子垂着,腰间悬挂的铁制法剑在烛影下泛着青光:“臣已从英军俘虏里筛选出几个教士,他们把新都城里的忏悔堂腾出来,改作了‘信仰融合所’。现在规矩是,教士每日得先用爪哇语念一章《圣经》,再用华夏语讲一章《道德经》。前儿有个爪哇苦力听讲,竟把耶稣受难和伏羲画卦相提并论,叹为‘天地同悲’。”
胡泉的目光转向魏铁衣,看他按剑而立,那獬豸纹的官袍下摆扫过金砖,沙沙轻响:“魏尚书,开国之初,该以什么法度治理?”
魏铁衣见胡泉有赞许之意,接着说:“刑部已制《炎华刑律》,枢机院已议定。自今而后:凡杀人越货的,斩!贪墨公家钱财的,绞!勾结外敌的,凌迟!另设‘都察院’,专司监察弹劾百官,此为‘以法治国’。昨日审一个黑矿主克扣工钱案,依新律判他赔付受难工匠终身抚恤。此例一开,劳工们的心,才算真安。”
一阵清雅如泉石相激的古琴声适时响起。抚琴者是司乐部尚书王韵秋,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袍子上绣着澳洲琴鸟与华夏凤凰盘绕的纹样,身后屏风上画着巴达维亚唐人街的皮影场景。他起身时,腰间玉佩轻碰铜环,叮当悦耳:“臣以为,教派的融合,该以文化为舟楫。乐部已令人将土著特有的迪吉里杜管乐曲,译成咱们的工尺谱。前日在总督府宴上,土著长老吹起《大地之息》,炎华的琴师用七弦琴竟能合上他的调,满座的人,无不惊叹。”
胡泉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身着深蓝官袍的司农部尚书李耕稷。老者正翻着今年的粮册,册页边缘金线绣了饱满的稻穗。他袖口微滑,露出半截祖传的象牙农事筹。“农事是国本,”胡泉沉声道,“司农部,可有把握在新南威尔士,把澳洲那耐旱的好麦子推种开来?”
紫宸定鼎·经纬万方·赤土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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