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剧烈地抖动起来!每一次沉重的撞击,都会在坚厚的砖石城体上炸开一个触目惊心的大洞!砖石如雨崩落!烟尘直冲云霄!整座城门楼如同在飓风中的残烛,猛烈地摇晃着!那厚重的城门,在连续的、雷霆万钧般的打击下,终于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木屑飞溅、铁铆钉崩断,轰然向内倒塌!

        “一团!跟我上!杀进去!”李云龙眼中精光爆射,如同出鞘的利刃!他一马当先,率领着第一团的精锐士兵,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尖刀,从刚刚被炸开的巨大缺口里,凶狠地捅入了墨尔本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核心!

        城内的混乱比港口更甚。总督府那座宏伟的巴洛克式建筑内,兰斯伯里勋爵颓然地跌坐在那张象征着权力的、舒适的太师椅上。窗外,惊天动地的炮声连绵不断,震得窗玻璃发出痛苦的**。海港方向传来那密集到令人绝望的舰炮怒吼,更加让他心如死灰。完了。都完了。这座曾经坚固无比的殖民堡垒,此刻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正在被内外夹击的巨力撕裂。

        总督府大门外,枪声、喊杀声、士兵们沉重的脚步声、撞门的轰鸣声已清晰可闻。木屑和灰尘从华丽的天花板上簌簌落下。突然!

        轰——!!!

        那扇沉重的、雕着约翰国皇家纹章的红木双开大门,在巨大的撞击力下,如同纸糊的一般,向内爆裂开来!无数碎片四射!木屑纷飞!阳光和硝烟瞬间涌入这间富丽堂皇又死气沉沉的大厅!

        李云龙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硝烟弥漫的门口,手中步枪枪口还飘着淡淡的硝烟。他锐利的目光如电般扫视着大厅内残余的几个瑟瑟发抖的文职官员和仆役。然后,定格在那个瘫在太师椅上的人影。

        兰斯伯里勋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的士兵。他的右手死死地攥着什么东西,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异常苍白。那是一张被烧焦了边角、熏黑了大半的照片。照片上,背景是薄雾笼罩的英伦田野,模糊可见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身影,面容温婉。那是他的小女儿。就在昨天,他还收到信,说她的肺病已经转好,希望父亲早日平安归去团聚。现在……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巨大的无力感和难以言说的悲怆,像冰冷的海水淹没了他。老泪,无声地爬过他那张因绝望而苍老枯槁的脸庞,滴落在烧焦的照片上。

        墨尔本的陷落,比预想的更快,甚至比堪培拉还要迅速。当南半球那轮巨大的、烧得通红的夕阳,疲惫地再次沉向广袤无垠的内陆荒原时,那面象征着新生、力量与希望的龙纹蓝底旗,已经猎猎作响地升起来了。它高高飘扬在墨尔本港“致远号”那修长笔直的主桅杆顶端!它牢牢地矗立在墨尔本市政厅这座城市最高建筑的尖塔之上!

        胡泉站在“致远号”空旷的甲板上。夕阳熔金般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强劲的海风撕扯着他的军大衣下摆。他凝望着这座饱经劫火、刚刚回归怀抱的海港巨城。那残破的城垣,那被烧得漆黑斑驳的仓库,那一片狼藉的码头……像战士身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却又带着一种浴血胜利后的壮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夹杂着焦糊味的海风,声音低沉地、仿佛穿透时间和空间,在广阔的海面上消散开:“袋鼠国的自由……再也不是梦了。我们,把它挣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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