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卯穂眯起一双绿豆大的眼睛,往贾谧的方向看了半晌后向皇帝告罪道:“老奴近些年目眩眼花,鲁国公座次如何,实看不清楚。”
皇帝一愣,卯穂看不清楚?于是他又问离他最近的亲家王戎,结果王戎也告罪年老体迈,事物模糊。于是他又问张华。
这麻烦踢了一圈,竟踢到苦主身上。裴頠都能感到身旁的张司空满脸的无奈。
张华明显不想得罪贾谧:“臣不觉鲁国公位次有异。”
太子有些不高兴地看向他。
张华也曾任太子少傅,和裴頠一样,都曾是太子的授业恩师。
贾谧脸上别提多得意了,看向太子的眼神充满挑衅,正欲落井下石怼太子两句,忽然旁边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原是裴頠怕他节外生枝,难得凌厉地瞪了他一眼。
对于这位出身高门的表舅,贾谧还是敬畏的,只好偃旗息鼓地缩了回去。
天子问了一大圈,见众人都支支吾吾地,就连以中正著称的裴頠,也只是道了句:“鲁国公年少袭爵,骤登高位,有失谦和,或可移位数席,以示椒房慈德。”
天子眯着眼睛逡巡了一圈臣席,上首坐着的一品王公里,贾谧确实年轻得有些突兀。就拿裴頠来说,论爵位只是郡公,贾谧却因是贾家嗣子,年纪轻轻就是国公了。一个晚辈,居然坐到长辈上首去,确乎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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