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昂愤懑地道:“我爹过世了,你现在做了本县驿丞是麽?你做的好绝,我爹屍骨未寒,你为了讨好何参将和京师来的监军使,就要把我兄妹赶出驿丞署,天下还有你这麽狼心狗肺的东西麽?”

        马怜儿颤声道:“就算你要我兄妹搬出驿丞署也罢,可是我们刚来此地才一个多月,人生地不熟的,最後只要求在驿丞署借一间房子给家父建个灵堂,都被你手下的人推诿拒绝,人走茶凉,一至於厮,姓杨的,我马怜儿看错了你!”

        她想起自已那日在鸿雁楼前一时qing动,还曾对杨凌发过“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慨,怎知自已唯一欣赏、喜欢过的男人居然如此天X凉薄,而驿署的人又是那麽势利无情,不禁心中一酸。

        杨凌呆住了,半晌才叫起撞天屈来:“马兄,怜儿小姐,杨某哪里曾做过这些事情?马伯父Si於城上,我也伤心得很,只是今日大军才到,我刚刚接手驿署事务,诸事不明,奔走了一天累得JiNg疲力尽,本想明日再去吊唁。什麽赶你们离开驿署,你看我是那种人麽?”

        马昂愤懑地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是什麽鸟人?”

        马怜儿听了却一怔,慢慢放开了杨凌的手,一双明媚的眸子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去,一字字问道:“你没有?”

        杨凌毫不畏缩地回望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道:“我没有!”

        望着他那澄澈的目光中所蕴含的真诚,马怜儿信了,她酸楚地笑笑,说道:“人在人情在,或许是那些小吏们狐假虎威了,我兄妹莽撞,打扰贤伉俪了。哥,我们走吧!”

        她眼波一垂,黯然神伤地从杨凌身边走过,带起一缕幽香。杨凌不期然想起两人初次相遇时她那神采飞扬的模样。

        马怜儿的她父亲原来一直在辽东,马怜儿在那里长大,不但JiNg通马术,而且JiNg晓鞑靼语,X情上她也象鞑靼nV人一样爽朗大方,与中原nV子大大不同。自相识以来,杨凌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软弱无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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