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忠的兵虽是客军,因为是永久驻防,暂时从主军cH0U调些给养也不算什麽,回头报请府城司库官从浙江运来的钱粮中扣除便是。但备军是随机cH0U调来的军队,开春後就要返回原驻地。那时节运输不便,地方官员效率低下,彼此推诿扯皮、拖欠军饷的事是常有的,万一没等他们还清债务就调回本地,这亏空谁负责得起?

        杨凌听了小吏的解释,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军队这样的紧要部门,居然不能做到钱粮军饷统筹统支,这样僵ySi板不切实际的军需供应制度,真不知道是哪个白痴制订的,难怪方才走遍全城,见各营士兵的制服、兵器的规格、质量参差不齐。

        他这时也知道自已答应得太满了,但是将士如果连饭都吃不饱,士气军心如何保证?何况毕春的辎重只是来不及运至,只要及时行书府城司库调整各军账目,想来问题不大,想至此处杨凌心中渐安。

        日已西斜,驿丞署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沐浴着清冷的yAn光。东山墙下信道上每隔二十步便悬着一盏颜sE已盘剥不清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着。

        五辆马车依次停在信道缓坡上,前面人声嘈杂,都是些南方人口音,持刀拿枪、杀气腾腾的,看样子有四十多号人。驿仓前十多名驿卒举着哨bAng,在一名小吏的带领下正堵着仓门口,与他们斗J似的对峙争吵着。

        杨凌见了这情形象拧紧了发条似的,连忙赶过去高声喊道:“统统给我住手,有什麽事和我说!”

        毕都司的亲兵郑大鹏站在一个卷着袖子,肩上扛着把环首砍刀的将官旁边,那人满脸杀气,活像个屠夫,郑大鹏与他耳语几句,他斜着眼睛瞧了杨凌一眼,挥了挥手,士兵们顿时静了下来。

        守在门口的小吏瞧见杨凌,连忙跳着脚儿高声喊道:“驿丞大人到了,大人,这些兵要抢军粮!嘿嘿,老子刚从Si人堆里爬出来,还怕你们这些大头兵?”

        那些军兵一听顿时又鼓噪起来,杨凌连忙高举双手喊道:“静一静,这位邱兄相必已传达了毕都司的军令,各位将士切勿喧譁,在场的哪位军职最高?请上前来与本驿丞框算用粮,签字画押便可以领取了”。

        站在郑大鹏旁边的军官踱了出来,挺x腆肚地道:“算你识相,我们在前边卖命,这里屯积着粮食却让我们饿肚子,当我们好欺负?”

        守仓小吏吃吃地道:“大人,这粮不能擅自分给他们啊,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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