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曾思考过这些事的陆小凤突然打了个寒战,他厌恶地将视线从春姨那张扭曲的脸上移开,胃里一阵阵地开始抽搐。
他感到恶心,不仅是对春姨,还有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自己。
“富江是被一个蒙着脸的女子杀害的,我一直守在这里,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走出怡红院。”
甩开春姨手的陆小凤神色冰冷,他踩着满地的鲜血踱步到身材高大从楼上摔落的男人面前,伸手抱着他的脑袋将人扶了起来。
被重力砸裂的横木之间,随着男人脑袋慢慢移开,春姨一眼便看到一把不大的匕首被固定在横木的内底上,那上面全是凝固又深浅不一的血块,白色的脑浆顺着它的把手潺潺而出。
春姨惊声道,“里面怎么会有刀!?”
陆小凤将人抱着一边,视线抬起,“里面当然有刀,因为就算是从上面摔下来,人还是有可能继续活着。只有算好了掉下来的位置,给予最致命的一击,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上面的栏杆一定也早就被人提前砍断,只等着人靠上去。”
春姨快速跑上楼,盯着被砍得整整齐齐的栏杆横面,愤怒地厉声尖叫,“是谁!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的怡红院杀人!把老娘当人尽可欺的软柿子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谁又能和来寻欢作乐的嫖客有仇呢?就算有仇,在怡红院外有的是时机杀人,又怎么可能选在鱼龙混杂的怡红院?”
陆小凤扯了扯嘴角,眸光暗沉,“凶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他,他只不过是倒霉替人死了而已。背后之人见想杀的人还活得好好的,便只能再一次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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