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闻言立即抛下宝剑,剑鞘在金砖上划出刺耳长音。他单膝跪地扶住丰亲王时,掌心触到老人嶙峋的肩骨在官服下颤抖。

        燕王声音沙哑如含粗砂:"王伯折煞侄儿了。"他起身时瞥见丰亲王前襟沾着的丹墀青苔,那是方才跪拜时蹭上的耻辱印记,连忙帮他拍了拍。

        靖亲王转身面对百官,殿下俯首的官员们如被风吹倒的麦浪,此起彼伏的“太上皇英明,燕王应及时继位。”声中,有人将额头在冰冷地砖上磕得青紫。

        “还有人不信先皇遗诏的,尽管排队上来核对笔迹。”

        靖亲王的声音低沉而冷硬,如同金銮殿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他缓缓转身,玄色王袍上的暗纹泛着冷光,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丹墀下跪伏的群臣。

        那些官员额头紧贴金砖,嘴里机械地重复着“太上皇英明,燕王乃正统,应及时即位。”

        一个个声音颤抖如秋风中的枯叶,仿佛只要稍一抬头,就会被那遗诏上的朱砂御印灼伤双眼。

        “殿下,不好了,皇宫被禁军包围,宫里也忽然多了不少人,看着应该是金吾卫!马上就要冲进来了。”

        殿门轰然被撞开,一名亲兵跌跌撞撞冲入,甲胄上溅满鲜血,护心镜凹陷处还嵌着半支折断的箭矢。

        他重重跪倒在燕王面前,膝盖砸在地砖上的闷响让所有人心脏一缩。喘息声粗重如破败的风箱,喉间溢出的血腥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哈哈哈!你们逼宫篡权,蓄意谋反,全都该死!”

        胥定嘉的狂笑如夜枭嘶鸣,刺破殿内死寂。他不知何时已挣脱口中布巾,嘴角磨出血痕,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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