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惊戈却猛地一摆手,示意他噤声。
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小心翼翼的意味说道:“轻声些。亓伯......他年纪大了,前些日子身子不爽利,也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外面风大雨大,咱们......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让他再睡一会儿。”
浮沉子到了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堵了回去,他有些愕然地看向韩惊戈,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上下打量着对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亓伯?叫得这么亲热?看来你们挺熟啊?”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而且......韩大督司,你似乎很关心这老头儿啊?咱们可是客人,花了银钱来吃喝的,哪有让客人干坐着等掌柜睡觉的道理?难不成......这亓伯是你家什么亲戚?远房表叔?还是......”
韩惊戈沉默了片刻,目光越过浮沉子,投向了柜台后那个蜷缩着的、呼吸均匀的佝偻身影。
火塘的光映在他冷硬的侧脸上,似乎柔和了几分棱角。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温情?
他转回头,正视着浮沉子,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一字一句地说道:“虽无血亲之缘,但亓伯......是我韩惊戈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敬重,也是最后一个......牵挂的长辈了。”
浮沉子闻言,眯缝起了眼睛,像是品味着什么似的砸吧砸吧嘴,脸上的戏谑之色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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